HOORAY

本人冷心肠 打死不发糖

【安谭】从你开始 在你结束(5)

有一回冬天,天还没亮,安迪突然就醒了,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一片,没来由的想起了孤儿院夜晚的窗外,总是很黑,黑到完全辨别不清外头有什么,只能通过零星的声响,去揣测外面的世界。
她记得偶尔有河水拍上岸的声响,是那条很长的运河,河水是黑色的。有大扫帚摩擦马路的声响,没来由的心酸。偶尔也会有一两声妇女中气十足的咒骂、呐喊或者打招呼,反正听不懂。
但是纽约很安静,安静到让她怀疑其实黑夜是否从来无声,过往种种都是臆想。

突然下雪了!
一粒粒、一片片,像是从前玩过的火烧纸后的灰烬,也是这么飘着,她想起了弟弟,依旧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吗?想起了母亲,那个会陪着她大笑哄闹还给她当马骑的女人,后来被葬在哪儿都不知道……
她觉得对不起母亲,她撇下了弟弟,而这种愧疚在纽约一天天的糖衣炮弹里骤减,她觉得自己好可怕,原来可以如此凉薄。
就这么想着,她走到后院,睡衫薄寡,却丝毫不觉得冷,反而十分贪恋这凉丝丝的空气,能让她清醒理智,抚平焦躁不安的内心。
雪纷纷落在她的眉眼、唇间,融化成水渗进口腔,也是从那时,安迪发现了喝水大法好!

“你傻站着干嘛?还不去换衣服?”西蒙一边勒着皮带一边走过来,丝毫没发现安迪的异样。
“父亲要来了,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,你可别连累我陪你多跑三圈!”
安迪转身往回跑,眼泪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稍纵即逝。

安迪突然惊醒,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,环顾四周,图书馆的暖气开的很足,对面的谭宗明在呼呼大睡。原来是个梦中梦,乱七八糟的情绪顿时压上心头,搅得她口干舌燥,看了看手表,凌晨四点而已。
她想要一杯水,可是水壶里已经殆尽,而谭宗明的水壶像是长了眼睛,一直在对她抛媚眼:快来,把我喝掉!
疯了吧我!

下雪了!跟梦里一摸一样,安迪站起来,推开了窗子,呼啸的风一下子灌进来,惊扰得一桌子的书飞快地翻篇,也惊醒了谭宗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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